【34】雷霄·奥·古不开玩笑
分级：T
配对：Tim/Damian
警告：OOC慎入，剧情逻辑死慎入。正经向，漫画梗衍生。
*原作世界观，但偏离原设。
*达米安从未到父亲身边，13岁的他依然在塔利亚和雷霄身边训练成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
*而提姆被雷霄捉住囚禁于刺客联盟的高塔。
1
“是谁……？”
提姆动了动被镣铐困住的双手，抬头看向牢笼外站着的人影。
月光透过高塔的窗户洒落在石砖地面上，不远处的人影听到他的询问往前踏出了一步，半个身子离开了黑暗的庇护，在月光下现了形。提姆在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皱起了眉。
看身形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穿着一袭黑与白相间的训练服，昏暗的光线下只能隐隐看见一双幽深的绿眼睛与提姆四目相对……现在的刺客都那么年轻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呈跪坐姿势的提姆，尽管声音稚嫩却透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冰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提姆说话的同时牵动了嘴上的伤口，下意识想动手擦一下嘴角的血，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心情灰暗的他低头等了一会儿，但对方不像要理睬他的样子，迟迟不说话。提姆只能继续说，“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一个阶下囚跟我谈条件？”男孩突然蹲下身，手从铁栅栏的间隔中伸了进来。提姆绷紧了神经，不知道他的用意。但对方只是用手指擦掉了他嘴边的血迹，然后男孩平静的说，“你不会忘了是谁抓你来这的吧。”
“雷霄。难道你是他的——”
“达米安。”男孩的目光和他处在同一水平线，他直直地望进提姆的眼睛，“达米安·奥·古。雷霄·奥·古是我的外祖父。”
“……提姆·德雷克。”
名叫达米安的男孩听见他的名字面露诧异，但随后他释然般的勾了勾嘴角。
“‘侦探先生’——外公说起过你。”达米安突然用食指勾起提姆的下巴，细细打量他的脸。但这一举动扯到了提姆脸上的伤口，他痛苦的倒吸一口凉气。达米安却对此不以为意，他收回手，站起身，再次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们会再见面的。”
提姆闻言茫然地抬起头，但那里已空无一人。
该说真不愧是刺客联盟的小少爷吗。
“达米安……”提姆小声念着他的名字，陷入沉思。
2
三天后。
“这次又有什么事吗？除了想知道我的身高体重血型和三围。”提姆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牢笼外一声不吭的达米安。尽管他说着玩笑话，声音里却毫无笑意。
达米安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指着边上放着的饭菜，对他投以疑问的视线。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拒绝进食？”提姆挑眉，替他说出了疑问。
对面用沉默代替应答。
“你觉得以我这状态能动手吃饭吗？”提姆扯动了一下双手，锁链立刻发出冰冷的金属碰撞声。他现在双手被吊起，链条的长度极其有限，可以说他根本动弹不得。
“只要你说一声，会有人喂你吃。”达米安蹲下来，直视着他，声音远比上一次他们见面时柔和得多，“德雷克，外公将你视为客人。所以比起营养针，他更希望你能吃下他特地命人准备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小鬼突然改变的态度让提姆格外恼火。
“让那些一身黑的阴沉刺客喂我吃饭？别这样吧，既然把我当成‘客人’，至少要显示下诚意，送来几个可爱的金发女孩。”
达米安忍不住皱眉。
提姆哼了声。心想我不吃就是不吃，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知道了。”片刻后，达米安站起身，离开前只留下一句，“想要金发女孩喂食——我会转告外公你的要求。”
啊？他说什么？
3
其实，提姆还真的期待了一下。
但是隔天来的人，明显不是他想象中的金发女孩。一身黑衣，阴沉的面罩，冷漠的眼神，以及……一顶金色假发。结果只是个普通刺客戴了顶假发而已啊？！
“怎么，我让外公实现了你的愿望，还有什么不满吗？”达米安站在那刺客身后，声音里透着看好戏的味道，“听说你喜欢金发，外公立刻让这里的看守都戴了金色假发。”
“……”
“也许你看不出，但面罩下他们都涂了口红。”达米安又补充了一句。
“……”
难怪眼前刺客的眼神还隐含杀意。
“你到底向雷霄转达了什么？”提姆努力往后退，拒绝对面伸出的汤勺，“那句话我只是随口瞎说的，快让他摘了这荒唐的假发。”
达米安对那名刺客扬了扬下巴，后者立刻点头照做了。
“作为一名‘客人’，你的要求还真多。”
“多？”提姆差点被他气笑。
“既然你不满‘金发女孩’的服侍，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达米安挥退了手下，压低了声音将脸凑到他的牢笼边缘。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厘米，提姆眯起眼，寻思着要不要趁机咬他一口发泄下不满。达米安见他不答话，又加了一句，“我说过，你的要求我都会转告外公，你不如尽管提。”
哦？是吗。
“比如：解开你的镣铐。”达米安似乎读出了提姆的心思。
“我并没有奢望——”
“没什么不可以的。”达米安打断他的话，声音很快冷下来，“前提是你不动歪脑筋。不然，我只能先弄断你的四肢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点的提姆费劲的挤出一个微笑。
“听起来很公平。”
4
被关在这里的第七天，也是他的镣铐被解开后的第二天。
达米安又来了。
他该不会很闲吧？提姆躺在靠墙的硬床板上，见他来了也不过瞥了一眼，并不出声。
“我给你带了礼物。”达米安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先开了口。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提姆的注意，只见他撑起身子，慢吞吞的走向达米安那边。
“什么礼物？”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达米安将手中鼓鼓的布包递给他。提姆还没接过来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从包装布的缝隙间漏出了几缕金色的头发，再加上那个形状大小……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一点也不想去接。
“不必了。”提姆面色阴沉的推开那所谓礼物，但对方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达米安拽住提姆依然淤青的手腕，提姆吃痛的闷哼一声。
“你还没打开看过。”达米安的神色透着杀意，“我可是费了不少劲保持切口如此干净的，一滴血都没多流……”
这小子到底想怎么样啊？！
提姆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几欲作呕，但还是在达米安面前强忍了下来。明明他这几天根本没进过食，就是在镣铐解开后他依然没碰那些食物，硬是靠着每天固定时间固定剂量的营养针撑到现在。但就算他的胃里空无一物，恶心的反胃感还是不停上涌。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达米安收回布包，小声嘀咕道，“我可是记着的，你喜欢金发女孩。”
“滚……”
短暂的沉默过后，达米安冷哼了一声。
“看来你也没你说的那么喜欢金发女孩。”他的声音里透着嘲讽。
提姆别开视线不去看他，也不做任何回应。
“我还会再来的。”达米安留下这句话，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5
自从那天后达米安好久没来过。
倒是雷霄来看了他一次，并表示如果提姆继续拒绝进食，他就不得不采取些极端手段了。
提姆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那个老不死根本没想着真的伤害他，他别有目的，这点提姆再清楚不过。倒是有别的事让他颇为在意。
“达米安他……”提姆终于回话了，这立刻停住了雷霄的脚步，“他好几天没出现了。”
“你很关心他吗？”雷霄眯起眼，让人猜不透他邪恶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提姆张了张嘴，但发不出声音。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种事。提姆低下头把脑袋靠到墙边，没有回答雷霄的问题。
“今天是他的生日，过去的几天他都在为此做准备。”
雷霄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去了。
“生日？”提姆嗤笑一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会有过生日这种概念吗。
6
雷霄来过后又过了两天。达米安再次出现在提姆面前。
“看起来真惨。”
提姆对达米安还缠着绷带的半张脸简单评价了一句。
对面没有回答。
“怎么，任务失败被反杀了？还是被雷霄惩罚了？”
达米安平静的在地上坐下，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他的嘴唇动了动，但很快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结果他在那犹豫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为什么不反驳？他到底想说什么？提姆不耐的皱眉。
“有话直说。”
达米安愣了一下，抬起头，出乎提姆意料的是，那双幽深的绿眼睛里闪着……好奇？
“德雷克，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什么啊，他又想送礼物给他吗。
“礼物的话，我不是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吗。”
“那个只是……”达米安垂下头，似乎在迷茫。他换了个问题，“德雷克，你的生日通常都是什么样的？”
又问奇怪的问题。
提姆只觉得他这样子让人心烦。平时的气势呢，这还是那个拿着人头当礼物送他的小恶魔吗？事到如今装什么无辜，令人作呕。
“和你无关吧。”提姆冷淡的答完就转过身面朝墙壁，不再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提姆再次回头时，达米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那小鬼怎么回事。”
7
也许是身体终于到了极限状态，更何况身体没力气就更没可能逃走。提姆也顾不上雷霄给的食物是否有问题，这天送来的食物还没凉之前他就将其一扫而空。
似乎是没有下毒下药什么的，他勉强松了口气。尽管他感觉到突然进食搞得胃很不舒服，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达米安自那天起就没再来过，就算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上次见他时达米安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是不停在提姆眼前浮现。
不过是刺客联盟培养出的又一个杀人兵器，他有什么资格获得他的同情——
然而思绪突然断了。
提姆看向墙面上代表天数的数十道划痕。他一定是在这待了太久才会对达米安产生这种情绪。真见鬼。
深深叹了口气，提姆叫来了最近的看守。
8
“你要求见我？”达米安的声音和提姆最初见他时一样冰冷，但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看起来他的伤都好透了。提姆打量了他一圈，突然说道：“我的生日是7月19日。”
达米安平静的脸上似乎出现了裂缝。
是一丝动摇。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能怎么……”
“我过生日的时候，”提姆打断他，自顾自的说下去，“会和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吃很多平时没什么机会吃到的东西。一起庆祝、唱生日歌，然后我吹蜡烛、许愿、切蛋糕，还会收到很多礼物。我说完了。你呢，你的生日是怎么过的？今年又收到了什么礼物？”
突然被人提问，达米安愣住了。
然后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提姆以为他不会理他了。
但是半晌后，达米安慢慢解开了他的上衣。
眼前的景象让提姆不由得皱眉。渗血的绷带从达米安的手腕一直缠到肩膀和胸口，看得出伤口很深，但最让他惊讶的是达米安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站着。
“你、那是……”
“我今年的生日礼物。”达米安平静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很快重新穿好上衣，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因为我输给了母亲，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等等！”提姆眼看他就要走，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但对方只是简单的甩开他的手，又退开两步，距离正好让提姆碰不到。
“我们受的教育不同，德雷克。”达米安背对着他，提姆看不见他的表情。“你是个普通人，而我是一件武器。母亲说，跟你的接触会使我生锈变钝。所以我暂时不会来了。”
9
雷霄又来了。
“你的池子能治好那种程度的伤。”提姆一上来就抛出这句，本以为雷霄要迟疑一会儿但他却露出一脸了然的模样，笑了笑。
“这一次达米安不会去泡的。那是对他在生死相关的厮杀中不够集中的惩罚。”
“他还是个孩——”
“你不会真的以为达米安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吧？”雷霄危险地眯起眼，“你也许没有自觉，但你对他来说可是相当不好的影响。”
“什么意思……”提姆有很糟糕的预感。
“在达米安和塔利亚过招时，我顺口提起了要让你和我的妹妹结合、为奥·古家孕育基因更为优秀的后代一事。而达米安竟允许自己的心神被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分散，导致他没能躲过塔利亚刺向他胸口的一剑。令人失望，你不觉得吗？”
比起雷霄变态的计划，提姆先对后半句话起了更大的反应。
“让我见他。”
提姆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冷。
“见了之后你又能做什么？”雷霄笑得仿佛看穿一切。
“这和你无关，让我见他。”
雷霄对他的态度丝毫不觉意外，他甚至早已为此准备好了回答——
“当然，如果你愿意让达米安和你的基因结合，那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10
起初，提姆以为雷霄在说笑。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根本不会开玩笑。
“外公想给自己造一个足够优秀的容器。”达米安的回答证实了提姆的猜想，“那曾经是我的使命，但我让他失望了。”
“你难道从一开始就……”
“我当然知道。”达米安冷笑一声，“但外公的陷阱我还是中了招，都是因为你。”
没错，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好。达米安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是个麻烦，会给他带来不幸和灾厄。一开始他根本想不通外公为何如此中意这个看起来也没多聪明的侦探。但随着观察的时间变长……他开始对这个情感表现不同于他平常见的刺客或受害者的男人感到好奇。
甚至导致他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达米安把这归咎于自己见过的普通人太少。
想到这里，达米安恶狠狠地瞪了提姆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想要你身体的又不是我。”提姆难得见他露出这种有点孩子气的表情，不免在内心暗笑。
“你还有脸说。”达米安指了指外面一个个石像般的看守，“要不是你跟外公乱说话，我怎么会和你一起被关在这。”
提姆似乎对眼下的情况很无所谓，他耸耸肩，一派轻松地在他耳边低语道：“不想待在这的话，逃出去不就好了。”
什么？这家伙睡傻了吧。
但提姆的眼神是认真的，他微笑着对达米安伸了伸舌头。看到他嘴里含着的环形针时达米安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一直都……”
“差不多，只是我一直在等待时机。”提姆悄无声息地吐出环形针，动手之前他转头问了达米安一句，“外面至少几十个刺客，你一个人能解决多少？”
达米安似乎终于回过神。
“哼，你以为你在问谁。”
“哦？你手边可没有武器，你确定？”
“我早就跟你说过，”达米安在提姆开锁的瞬间就冲了出去，三两下撂倒了最近的两个刺客，“——我本身就是武器。”
11
“对了，你爸爸是谁？”
“不知道，母亲从没提起过。”
从刺客联盟逃出后过了一周，走在哥谭街头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倒也不担心追兵什么的，达米安就算身受重伤还是伤了联盟半数的刺客。雷霄知道怕是会气死过去，而等他泡完池子复活、再重新集结兵力追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对于拐走雷霄的孙子这事，提姆丝毫不觉得对不起谁。他明显做了件好事。
“德雷克……”
“嗯？”
“你当初到底对外公说了什么？”达米安固执的想知道答案，双眼紧盯着提姆的脸不放。
“啊、那个。”提姆回想起来还不免脸红，“雷霄说想见你就得答应他要用我的基因跟你的结合，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认真的，就答应了。”
“……”
“因为你想啊，我们两个都是男的，怎么可能做到那种结合，对吧。”
半晌后，达米安才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太小看奥·古家的技术了。”
“欸？”提姆愣在当场。
什、什么意思？
END
最近写的米好像都太正派了我想偶尔写一下不那么正派的米然后就出现了这篇，然而也没有很符合最初的设想…
雷小顾又被我利用做推手了，我对不起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抱歉。
